其实,她所言不过照搬了日后的东厂制度,只不过东厂最后还是集权于中央,而她所提议的是放权于大臣罢了。

    但今日之议,梁帝不过是试探她的态度,至于满不满意她的回答还要另说。

    林向晚不信,就这,陈芮还能看出她心里向着谁。

    今日无大事,只是年底,六部的尚书将已整出的统计奏报了一二,没多久就散朝了。

    林向晚正欲与母亲离去,刚出了政殿,一朱衣团纹朝服的女子表情热络地走来,先是对林纾一作揖,又是对林向晚道:“没想到少将军如今成了员外郎,倒叫我不知如何称呼了。”

    此人乃鸿胪寺卿赵直真,鸿胪寺掌朝会、宾客、宴飨,寺卿赵直真为人圆滑而热情,最善外交。

    林向晚亦是回礼:“赵大人是长辈,直呼我名便可,无需那么多讲究。”

    “数年未见,小林大人真是出落得愈发亭亭,今日你才来,想必许多大人都不曾照面罢?”

    “正是,眼下各部皆忙,一时半会儿我怕也是不好前去拜访。”林向晚道。

    赵直真一笑,“那正好,腊月初七那日,我府举宴,请了许多大人前来吃酒投壶,不知小林大人可否赏脸?”

    林向晚只好应下,“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两厢妥当,赵直真愉悦地离去了。

    “她怎的不叫娘?”林向晚羡慕地看了眼林纾。

    林纾轻咳一声,解释道:“她家宴会,都是要带正夫一起过去的,你爹仗着明雪是太师,以结党营私为借口,驳了好几回。”

    “这么说,我还得带云宸过去?”林向晚皱紧了眉。

    云宸至今怕是连几本书都不曾读完罢?这要让他与京畿城的贵夫待在一处,岂非送上去让人家笑话?

    政殿距宫门还有冗长一段路,林向晚困得左右摇摆,闷头回家只想睡个回笼觉,一望天色,想此时云宸怕是还在被窝里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