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先给他找了一张木桌椅，用抹布反复擦拭几次才让他坐，之后站在旁边恭敬的回答道：“小店菜品算是最齐的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不是太稀奇的玩意儿或王公大臣才能吃的东西，本店都有。素菜只要是这个节气的，保新鲜！”
安阳转头问小婵：“你想吃什么？”
小婵微微低下头：“随……随便。”
“全吃素也行吗？”
“啊？”小婵惊讶的抬起头，又慌张的将头低头，“嗯。”
安阳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丫头都是在哪学的毛病。很快他便抬起头对小二道：“有牛肉吧？”
“有。但是最近生意不太好做，客官您也是知道的，牛肉基本卖不出去，要新鲜牛肉早就放臭了，所以只有酱牛肉、腌牛肉和小店自制的风干牛肉干，客官吃哪种？”
“来两斤酱牛肉吧，随便你怎么弄，再清炖一个土鸡，挑上好的菇类。”
“好嘞！”
小二很快去后面叫醒大厨，接着麻利的上来为他们倒了茶水。
小婵便捧着那深褐色的粗瓷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粗茶，偶尔悄悄透过碗沿看他一眼，却不敢与他对视。
夜晚，城池没有多少灯光，黑漆漆的，只有天上的星光能助人视物。
严冬的冷风呼啸，吹过街道和小巷传出呜呜的声音，安阳和小婵并肩而行，他将手搭在小婵的头顶，一路空旷无人，就只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在寒风中兀自回荡。他可费了不少功夫才让这只小狐狸精习惯这个姿势。
有几名穿着厚厚棉甲的城卫军举着火把在城墙上走来走去，很快注意到了他们，接着在严冬寒风中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这世道不太平，可不止兵祸横行、贼匪丛生，最可怕的还是乱世催生的妖魔。
兵祸还可能被朝廷镇压，贼匪还可能被捉拿，国家花费比太平时期多几倍的军费养兵不是白养的，但若是遇上妖魔，就算死了都只能算白死，也没人能为你伸冤报仇。
此时一身单薄长袍的安阳带着身高只有一米多的小婵无疑与凡人们格格不入，也难怪被他们当成妖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