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都解决了,安千户也懒得理会潘夫人,对着手下几个小的说“来来来,端木大姑娘给大伙儿都备了茶,大家都喝一杯再走。这可是姑娘的恩典!”

    本来东厂去哪儿都不可能少了一杯茶,但这茶是端木纭给的就不一样了,那些东厂番子一个个都是受宠若惊,把茶给喝了。

    潘夫人再也没脸待下去,她就算不看,也能感觉到周围的路人都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她心里是又羞又怒又气,像是逃难似的上了潘家的马车,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休妻,他们潘家必须休妻!

    马车匆匆地驶去,渐行渐远。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喝了茶的安千户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街上的那些百姓看了这么一场好戏,还有些意犹未尽,七嘴八舌地站在那边讨论了一番,这才慢慢地四散而去,只留下了海澜坊大门口的一地狼藉。

    衣锦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喧哗。

    端木纭没急着走,她又在染芳斋里小坐了一会儿,和舞阳闲聊,又约了过几天去舞阳的公主府玩,两人直到快午时,才离开了染芳斋。

    舞阳坚持要送端木纭一程,端木纭就干脆让霜纨在外头自己跟着舞阳的朱轮车。

    端木纭一边和舞阳聊天,一边不时掀开帘子往窗外看看霜纨有没有好好跟着。

    霜纨乖极了,偶尔发出“咴咴”的声音,似乎在告诉她,我跟着呢。

    “霜纨可真乖!”舞阳也喜欢霜纨,“不像本宫的红叶性子特别乖僻,又娇气,吃穿住行,样样讲究,连马鞍都非要用马氏铺子的……”

    舞阳看着在抱怨,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几分炫耀她家红叶的味道。

    端木纭听着忍俊不禁,“我记得马氏铺子就在前面……”

    端木纭又一次挑开了窗帘,本来是想给霜纨也买一套马鞍,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忽然就看到了前方两个妇人从一家铺子里踉跄地退了出来,似是一主一仆。

    “去去去!”一个形容干瘦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扯着嗓门嚷道,“二十两银子?就一支破簪子还值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呢!我这里可不是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