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天已经擦黑，白天的事情把大家吓着了，一见两人回来，同事们赶忙围上来关切询问。
“秦医生，你还好吧？”
“秦疏，没受伤吧？中午那会儿真是太危险了。”
“谢谢大家，我没事。”
李主任也在旁摆手，“好了，好了，小打小闹能有什么事，都别围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
“秦疏！”
秦疏循声望见前方大步走来的人，下意识拧紧了眉头，他很想转身就走，可同事们都还在，他只好强行放下提了一半的步子，立在原地等着对方走过来，然后礼貌地跟人打招呼，“季师兄。”
“你怎么样？我听说医院出事，很担心。”
男人五官端正，长相斯文，眉宇间带着读书人清贵雅致的风度，以及科学家特有的固执严谨，也许是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穿外套，男人身上简洁素净的白衬衫在余寒犹在的春风里更衬得他应极了“玉树临风”四个字。
李昂瞧着来人，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那什么，你们聊，我们先去忙了。”他说着连忙体贴地招呼其他人，“干活了，干活了。”
季元恺比秦疏跟李昂高两届，是药剂学领域的专家，毕业以后留在A医大任教，现在已经是A医大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
“我们谈谈吧。”秦疏确信，有些事情还是及早说清楚为好。
男人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个时候会想和他谈谈，“好。”
同事们各自回到工作岗位，秦疏转身又走出门诊大楼，季元恺依言跟上。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我……”季老师课讲得极好，话却不怎么会说，常常理不屈但词穷，干什么都吃亏。
“当我死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