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辉没有接砚台手中的燕窝粥,只是定定看着眼前的砚台,轻声问道,“砚台,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砚台眸光一闪,飞快道,“少爷,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您呢。少爷您别多想,来,赶紧吃点燕窝粥。”

    冯晓辉淡淡道,“砚台我的腿是废了,但是不代表我耳聋眼瞎了。最近这院子里可经常有人在私下里议论什么,虽然避着我,但是我也听到了一点。从那一点里,我也猜到了一点东西。砚台,你跟我说实话,我不希望你骗我或者瞒着我什么。”

    砚台低声道,“可是夫人下令不许任何人——”

    “我娘那儿我自会处理,你知道什么跟我说就行了。”冯晓辉沉声说道。

    砚台这才开口,将文威伯夫人想把徐文萱嫁给冯晓辉的事说了。

    砚台说完后补充,“少爷,徐家真不是什么好人家。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徐姑娘的父亲可是忠勇伯府守寡的丁如月勾搭上了。那——”

    冯晓辉抬手打断砚台的话,“徐家的事,我的确是听你说过,我也记得。”

    别看冯晓辉双颓废了,很少出屋子,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凡是外面发生点什么新鲜事,砚台都会告诉他。徐家的事,冯晓辉听过,也记得。

    “可我也同样记得你说过徐家姑娘跟着她母亲住在定远侯府,由定远侯府的世子夫人教导。”

    砚台笑道,“是有这么回事。那徐家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但是徐家姑娘真的不错,否则夫人也不会看上她,想让她嫁给公子了。这也是那姑娘的福分不是。”

    福分?冯晓辉忽然笑了,因为觉得好笑,双手不由放在他残废的双腿上,喃喃道,“福分?哪个姑娘嫁给我这么一个残废,会是什么福分?”

    砚台心里一痛,忙宽慰道,“少爷您可不能这么想啊!您想想您以前有多优秀,除了双腿,您——”

    冯晓辉抬手打断砚台的话,“你别说这些好话宽慰我了。这些话我听你说得已经够多了。光这一双腿就足以否决我的一切了。”

    在双腿完好的时候,冯晓辉曾经有过很多很多的梦想,他想金榜题名,到时候就能为官造福一方;他想娶个心意相通的妻子,彼此相爱,幸福地过一辈子;他还想有自己的孩子,最好能长得像他,到时候他会亲自教导自己的孩子读书写字

    曾经的梦想到了如今就真的只是梦想了。

    冯晓辉叹了口气,将心头种种念头按下,沉声道,“砚台准备一下,我要出门。”